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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树勇跳跃在学海之中

1999-01-02 来源:生活时报 本报记者 周劲 我有话说

冯树勇,中国田径队跳远教练。在他和他的弟子陈尊荣、黄庚等人的努力下,中国田径在跳远这个项目中占据着亚洲霸主的位置。目前,已经拥有硕士学位的国际田径联合会讲师冯树勇又奔波在求学的道路上。博士这个学位,在目前的中国体育界各项目的教练中尚无人触及,而现在对冯树勇来说已是近在咫尺。

学生冯树勇

冯树勇出生在天津,因为父母都在天津大学教书,冯树勇便在大学校园里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不知是耳濡目染,还是血管里流动着父母博学的血液,学习,对于冯树勇来说,是一种自觉,是一条人生的路,一个永不停歇的追求。所以,无论是在他的学生时代,还是在他的运动生涯和教练生活中,求学,都是他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我家的旁边是南开大学的田径场,所以从小时候就在田径场跑呀、跳呀,一种无形的锻炼使我在体育方面比同龄的孩子要强一点,这样逐渐在学校和区里的运动会上得了跳远冠军。

1973年,冯树勇参加天津市运动会得了跳远冠军,从此,便走上了自己的田径之路。

本来我觉得自己在运动方面有一点天分,但是因为训练不系统,也不得法,伤病也多。我正经八百练了3年多,也参加了一些全国比赛,但都名落孙山。所以,我一直开玩笑地说,我确实是当过运动员,但是一个很糟糕的运动员。

因为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家里的教育还是要我读书,但当时高考还没有恢复,可我又不想再这样下去虚度年华,便想转一个行业。我在体工队是一个本份、老实的孩子,队里的领导也喜欢我,就不想让我离开体工队,希望我在体工队里找一份工作,后来,我选来选去便想去学医。

学医,是冯树勇在自己今后从没有间断过的求学路上迈出的第一步,当时,冯树勇自学了针灸、注射。在队伍到广西冬训时,冯树勇还真的客串起随队医生的角色。

到了1977年下半年,就听说要恢复高考,我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机会,便开始复习功课。人生中的事情有时充满巧合,因为我父亲是内燃机和汽车发动机方面的专家,他一直希望我能继承他的事业,考上天津大学学这个专业。所以,我高考时复习的是理科,但我高考成绩不很理想,考了209分,当时天津大学最低录取线是220分,我差了11分。

在诉说这段经历时,冯树勇最爱用的词便是“巧合”,巧的是爱好体育的他虽然秉承父命报考理科,却偏偏分数不够,而他当时填写的第二志愿则是天津体育学院。在报考体院的学生里,冯树勇的分数是罕见的高分了。更巧的是在去天津体院做体育加试时又碰上了北京体院的招生老师,北京体院的老师爱才心切,硬是把冯树勇招到了北京体育学院。

说到学习,冯树勇的确是有天赋,他告诉我们,上大学后军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便把大学英语的书看完了,第二年,听说在校本科生可以报考研究生,冯树勇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参加了考试。

用了3个月的时间,我学完了本科的所有课程,幸运的是我通过了理论考试,被选上了复试的名单。复试中我又通过了体育加试和口试两关,考上了79级的硕士研究生。

教练冯树勇

虽然培养出陈尊荣、黄庚等跳远名将,但身为教练的冯树勇却未见轻松,教练越当越难,是他由衷的感受。

教练这个工作是个非常复杂的工作,因为他是跟人打交道。而人的变化性是最大的,很多因素很难掌握,从某种角度上说,他比自然科学的难度更大。从体院毕业,我曾在国家队做了3年的助理教练,收获比我在学校要多得多,在这个过程中,我也越来越体会到实践经验的重要,但是,实践必须要有理论的基础。

开始觉得当教练没什么难的,就是给运动员安排训练,在训练中给他一些提示。实际在教练过程中,运动员达到的水平越高,我就觉得越难,如果稍有偏差,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特别是要安排一些大型比赛的成功,更需要非常好的实践经验和理论基础,而且要非常了解项目的特性和运动员的具体情况。我就感觉,水平越高就越难,我一直没有感觉到轻松过。

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理论上的优势弥补了冯树勇在运动实践上的不足,陈尊荣和黄庚都先后成为亚洲跳远纪录的保持者。用黄庚的话说,冯导是我的偶像。对黄庚和冯树勇师徒来讲,目标是在世界比赛上取得好成绩,但机缘不巧,几次机会都因为黄庚的伤病而错过了。在采访过程中,唯有谈到此处,冯树勇叹了一口气,遗憾中带着无奈。

讲师冯树勇

1988年,冯树勇在香港参加了国际田联对教练员的培训,而第一次用英语给来自各国的运动员和教练讲课则是在1992年巴塞罗纳奥运会结束后的马来西亚。

那次,我在马来西亚呆了20多天,讲了两次课。国际田联对讲课的要求非常多,比如讲师讲课只有国际田联的一个很正规的投影片,上面只有一个大纲作为骨架,所有的血肉都要讲师自己来添,要求讲师要时刻面对学生,不能回头看黑板。我讲一个小时的课要准备10个小时,一堂课下来,我就像瘫了一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是那种高度集中后的疲劳,感觉特别累,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很幸运的是,当时国际田联的发展部主任在场,他对我的评价非常高,认为我这么一个第一次讲课的讲师能讲到这个水平几乎是见不到的,而且我是用第三国的语言英语讲课。他说,即使是以英语作为母语的人第一次讲课都不能表现出这种水平。

就这样,冯树勇又多了一个身份,国际田联的讲师,而且一讲而不可收拾。

后来,冯树勇告诉我,自己作为丈夫或许不太合格,因为至今不会做饭,但作为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却要负起责任。现在,冯树勇13岁的儿子已经能熟练地用英语和父亲对话。

言语间,冯树勇那种作为父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与冯树勇交谈的感觉,像同一位大学讲师在交流。可以说,从未间断过的求学之路是迄今为止冯树勇生活的主线,作为一个跳远教练,冯树勇跳跃在无尽的学海之中显得格外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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